“你还听闻了什么?”沈京纾轻笑道。
“那世子妃啊,就是一个软柿子。我可最看不惯软柿子了,懦弱不堪的女人最无用!不讨论她了,你在国公府是做什么的呢?”
“我啊?我在国公府当世子夫人。”
秋玉景微笑着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瞠目结舌惊呼出声。
“什……什么?”她不敢置信,连忙看向沈京纾,在对视上沈京纾笑眯眯的眼睛时,她双脸通红一路烧到脖子根。
“当……当什么?那、那什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你叫什么名字?”秋玉景说话结巴了。
“沈京纾。”
“都怪民间流传的谣言误导本小姐!日后本小姐一定亲自去撕碎她们的嘴!明明世子夫人是这般聪明美丽大方得体……”
沈京纾倒也不想跟她废话,只是这秋玉景属实是个话痨。
上一世,她与秋玉景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只知道她后面嫁给了武安侯侯府世子,没几年便被侯府世子背叛、虐待,导致她上吊惨死于府中。
两人说话间,国公府的马车已停在几人的面前。
沈京纾跟秋玉景告辞,在绿盈的搀扶下缓慢上了马车。
快上车时,她停住脚步,回眸对着秋玉景道:
“下次有机会,再和秋小姐好好畅聊。”
秋玉景眸子透着亮光,脸上满是喜悦,看着沈京纾走远的马车连忙喊道:“好啊!世子妃下次见我们再聊!”
马车上,绿盈轻笑出了声。
“夫人,这秋将军的女儿真是个怪人,别的女子都想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她反倒好,每天就喜欢舞刀弄棒的,多吓人。”
“秋小姐有自己的追求自然是好事,她与别的女子不同,是个真性情的好姑娘。”
听着沈京纾这一番话,绿盈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夫人,你可能不知道,就因为这位郡主的性子大大咧咧不讨喜,做事情没规没矩凡事喜欢靠武力解决。也不喜欢女儿家闺房刺绣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就爱琢磨一些男子刀剑之类的,这秋小姐平时根本没人同她交往。
“那些闺阁千金见了她都避之不及呢,没有朋友……也怪可怜的。”
听着绿盈这番话,沈京纾陷入沉思。
奇怪。
秋玉景这样的性子,最后为何会心甘情愿嫁人,还被侯府世子折磨虐待自杀呢……
沈京纾回忆着上一世关于秋家的信息,因秋将军掌握着的兵符权力并不小,皇帝听信了他人谗言,害怕其造反,所以削弱且剥夺了他的兵力,而且对秋家不再重用。
秋家护国佑民的功绩在皇帝面前不值一提。
以至于秋家衰败,内部成了空壳。
马车停了,沈京纾的思路被打断。
绿盈提醒道:“夫人,到国公府了。”
沈京纾二人刚踏入前院。
便看到薛靖骞携着郑楚楚从另一扇门迎面而来,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日后孩子出生了,应该取什么名?”
“自然是世子定夺,无论取什么楚楚都喜欢。”
郑楚楚露出娇羞的表情,倚进他怀里。
薛靖骞动情地望着她。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
国公府的侍卫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沈京纾,面色一阵尴尬,“咳咳,见过少夫人。”
这话瞬间扰了薛靖骞的兴致,他抬起头,眼中的不耐稍纵即逝。
看到是沈京纾后,他面色僵硬半秒,问, “你、你今天这是去哪儿了?”
沈京纾瞥了二人一眼,语气毫无任何波动:“路过,你们继续。”
说完,沈京纾便与二人擦肩而过。
薛靖骞皱眉。
他当世子爷当惯了,平时都是被人捧着追着。
沈京纾作为他的正妻,不应该直接略过他且这般无动于衷才是……
他心中莫名有说不出的怪异。
郑楚楚面露担忧。
“世子,我之前提醒过您,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必对楚楚太过亲密。今天被世子妃看到了,她心里肯定不舒服了……”
郑楚楚的话提醒了薛靖骞,沈京纾刚刚为何对他冷淡的原因。
他嘴角牵起笑容,大方宠溺地牵住她的手,五指并拢,“你总是这般善解人意。可我心里只能装得下楚楚你一个人,不必在乎她。”
东院里,沈京纾正在插花。
站在一旁的绿盈有些恼火。
“少夫人,世子太过分了,当着众人的面亲热就算了,看到您,也不跟您解释一下。”
沈京纾淡定从容,调整花枝的摆放位置。
就在这时,丫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少夫人,郑姨娘来了,还给您带了些点心。”
“让她进来吧。”
沈京纾将最后一枝红梅插进白玉瓷瓶里,将花瓶递给春桃后,缓缓开口。
郑楚楚再入门后,刚想俯身行礼,却被沈京纾止住。
“郑姨娘,行礼便不必了,你如今有孕在身,不方便,坐我身侧吧。”
郑楚楚坐到了沈京纾身旁,瞥了一眼自己的丫鬟。
丫鬟很是识趣打开食盒,将点心拿了出来。
“少夫人,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还望您不嫌弃,今日世子对您的态度和行为,楚楚思来想去也觉得满是歉意,还望您别记在心上。”
郑楚楚说话做事松弛有度,这大家闺秀的做派可不比京都闺阁小姐差,怪不得薛靖骞对她会深情不悔。
“世子对你有意,我自然不能棒打鸳鸯,一切全随世子心意。”沈京纾脸上永远是温和的笑意。
郑楚楚实在看不透沈京纾这人。
薛靖骞的宠爱全都在她一人身上,而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她未来在国公府保障。
而这沈京纾却表现得雍容大度,没有丝毫妒忌。
她不相信她真如面上这般风轻云淡。
她到要看看,沈京纾何时会露出马脚。
她抬手,故意露出手腕间的连理银镯。
这是薛靖骞赠予她的定情信物,是他亲手为她打造的。
郑楚楚的小心思,沈京纾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她轻笑一声,目光落在她的手腕,故作吃惊道:
“郑姨娘,你这手镯有些年头了吧?现在都不时兴了,戴出去恐怕稍显寒酸了,这外面的人看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府中克扣了你。”
说完,她看了春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