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舟眼底泛起嘲讽的冷意。

 这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个计策。

 那贺青莲入府后两人郎情妾意好不恩爱。

 这哪里像露水之情?分明早就勾搭成奸,不过是设了个计策用先斩后奏的方式逼她就范,给她正妃之位,是为了她外祖家的势力罢了。

 “不可!”贺雨舟开口了。

 李胤哲脸上顿时露出得逞之色,微仰着头傲然道:“那就给你妹妹赔礼道歉,再给你的父亲母亲赔个不是,本王的女人必须要谦和懂礼,万不能粗鲁行事,若你答应,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魏氏眼底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恨声道:“小贱蹄子,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还不是巴巴着平王府的富贵荣华。”

 贺怀庆也眼带赞赏的看了李胤哲一眼,微微点头,很是满意他的这份训导。

 贺雨舟自幼长在林家,与贺家情意尚浅,就算将来得势,向的也是林家那边,自己反倒沾不了多少光。

 贺青莲就不一样了,她在自己身边长大,心是向着贺家的。

 若是李胤哲能拿捏住这个大女儿,日后也方便他差遣。

 贺雨舟嘴角挂起清冷的笑意:“王爷误会了,我反对王爷的退婚方式。这婚,只能由我来退。王爷前脚与我定下婚约,后脚便与我妹妹有了露水姻缘,有错在先,所以,王爷只能是被退婚的那一方。”

 “你……”

 李胤哲没想到贺雨舟会有这样一番言辞,一时气结。

 在与贺雨舟即将订婚的消息传出之后,就有不少人前来投靠与他。

 若是让她提出退婚,焉知道那些势力会不会随之而去?

 他心里清楚的很,那些人投靠他,不过是看他即将得林家的势,看的并不是他这个王爷的面子。

 皇上不缺儿子,个个出类拔萃,最终谁能坐定那个位置,还不是看他背后的人脉与势力?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愿意娶一个在边疆那些兵油子堆里长大的粗鲁女人?

 魏氏也没想到贺雨舟会有如此坚决的态度,她自是清楚李胤哲娶贺雨舟的目的,因此忙挤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劝道:“舟儿,气过也就罢了,怎么还真能与平王生了嫌隙?再者说了,你妹妹也不是外人,亲姐妹一同入府也有个帮衬不是?”

 “帮衬着给我夫婿暖床么?”贺雨舟冷笑道。

 贺怀庆铁青着脸色道:“如此粗鄙的言语,到底是谁教你的?”

 这是在暗讽她外祖母的不是了?

 贺雨舟目色一厉,反唇相讥:“如此不要脸的妹妹,又是谁教出来的?”

 “你……”

 贺怀庆下意识的想扬手打去,却对上一双清冷疏离的眸子,竟让他生生收了回来。

 这神情何曾相似?

 他想到了林氏,在他纳妾次日,就是这般站在门口,眸底的神色清冷疏离,淡漠的不像是那个爱他如痴的温婉女子。

 李胤哲神情也是一寒,使劲压了压才敛去眼底的厉色,转而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容,连声音都温和了不少:“舟儿,本王知道你还在气头上,这事确实是本王的不是,等过两天你消了气,本王再来跟你赔礼道歉。”

 语毕转身大步离去。

 李胤哲离开,魏氏哀怨的瞪了贺雨舟一眼,痛心疾首的道:“你这孩子,这还没过门就与自己的夫婿生了嫌隙,可叫母亲说你什么好啊?”

 贺怀庆反倒是耐心不足,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这婚必须结,你妹妹也必须入府。”

 他已经与平王绑在了一条船上,纵然再解绑,也没有哪股势力愿意接收他了。

 他与平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家三口离开,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小蝶心疼自家小姐,又不知如何安慰,只静静的陪在一旁。

 有凉意落在鼻尖上,贺雨舟抬起头,不知何时竟开始落起了小雨。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接着落下的雨滴,指尖嫩白,指甲饱满且透着粉红。在前世,这一手漂亮的指甲,都被李胤哲一个一个拿铁钳拔了去。

 那样一个温润的人,狠厉起来,竟是连畜生都不如!

 “小姐回屋吧,别着了凉。”小蝶走上前来,柔声打断了贺雨舟的思绪。

 “蝶儿,这雨下不久,趁着于妈妈还没回来,你现在就出府去东乡庄子上帮我把桂妈妈带回来。”

 小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小姐怎么知道这雨下不久?

 还有……

 “小姐,桂妈妈、白芷姐姐和白兰姐姐不是因为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生了病,夫人怕过了病气给您,将他们安排去了庄子上养病么?还派了人去伺候。”

 “呵呵!”贺雨舟眼底一片凉意。

 前世她愚蠢啊。

 她怎么就不想想,同是从边疆回来的,怎么她身边服侍的全都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就偏偏她一个人生龙活虎呢?

 “不!”贺雨舟神情一寒,“我亲自去!”

 小蝶过去,肯定见不到人。

 “啊?”小蝶大惊,“侯爷不是不让您出院子吗?”

 “我若想走,谁拦得住?”贺雨舟道,“蝶儿,你去后门找顺子,让他悄没声的套辆车,我回屋拿点东西就过去。别让管家看见!”

 “顺子会、会听咱们的吗?”

 “会,快去!”贺雨舟正色道。

 小蝶点点头,一脸狐疑的离开了。

 贺雨舟回到屋里打开她从边疆带过来的箱笼,翻了一柄软剑出来。

 前世回京前外祖母曾说过:“没有哪个夫家喜欢女人舞刀弄枪,你且要收着些。”

 这把剑就被她压在了箱子底,府里人甚至都一度忘了她还有武艺在身。

 可她只记得了前半句,却忘了外祖母在这句话之后还道:“若利刃悬顶,也莫忘了你曾经也是舞剑的人。”

 “这一世,只能是我在别人头顶悬剑,绝不再做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贺雨舟眸色清寒,面上一片坚毅。

 软剑缠在腰间转身离开了房间。

 贺雨舟走到后门的时候,顺子已经在等着了,旁边站着还有些诧异的小蝶。

 小蝶到现在还不肯相信顺子竟然真的会听她的话。

 自家小姐半年前才回府,在府里人微言轻。那些奴才表面上恭敬,私下里都没有把小姐当成真正的主子。

 上一次小姐想去庄子上看看桂妈妈,门房百般刁难,就是不给派车,最后小姐也没去成。

 没想到她这次一开口,顺子竟然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

 贺雨舟冲顺子笑着点了点头,抬脚上车。

 上一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顺子有个堂哥叫强子,自己母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救过强子一命,顺子记得这份恩情,所以自己开口,他一定会答应。

 三人驾车,直奔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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