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带女儿去玩

　听到声音，老妇人抬头看向秦宇，只见她苍白的容颜，由疑惑变为惊愕，再惊愕变成惊喜。

　“你，你是小宇？”

　“妈，是我！”

　秦宇跪在母亲的面前，痛苦地哭了起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离开的这七年，母亲竟然苍老成这个样子。否则，他怎么也得苦辞师父，回来一趟。

　听到秦宇的回答，老妇人脸上的惊喜，瞬间变成愤怒。

　“畜生！你还知道回来！这些年，你跑哪去了？你记不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妈！”

　老妇捶打着秦宇，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秦宇自责得没有一句辩解。

　良久，老妇人才停了下来。

　“人没事，回来就好，以后再也不要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妈，她是？”

　秦宇看着如同流浪儿一般的肮脏小孩，不敢相信，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可看到母亲点头，他的心再次刺痛。

　他颤抖地掏出糖果，递给女儿。

　“蕊蕊，给糖果，叫爸爸！”

　秦蕊惊慌地躲在奶奶的身后，猫着眼，好奇地看着秦宇。

　老妇人伤心地说道：“蕊蕊是个哑巴！”

　“什么！”

　秦宇差点栽倒在地，他的女儿竟然成了一个哑巴。

　再看看母亲旁边的窝棚，秦宇除了深深的愧疚，还有压制不住的愤怒。

　“妈，发生什么了？咱们家不是拆迁了吗？你们怎么住这里？”

　老妇人愤恨地说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贱女人，把拆迁款都给卷跑了！你爸也给气死了，蕊蕊哭着找妈妈，变成了哑巴。你说说，你怎么找这样恶毒的女人！造孽啊！”

“秀秀她跑了？！”

秦宇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念，瞬间变成龙卷风，把他的心撕个粉碎。

　哪怕老婆偷人，杝都不会如此痛苦。

　可看着面前落魄的母亲和女儿，他只有把这份痛苦埋在心底。

　“妈，没事！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蕊蕊的病，我会治好的。”

　“你？”

　秦宇点点头。

　“这七年，我并没有失踪，而是在谷中跟师父苦修，学些本事。放心！以后绝让你们吃苦受累！”

　老妇人这才有些安慰。

　“这就好！这就好！你还没有吃饭吧？你陪着蕊蕊，我去做！”

　秦宇嗯了一声，跟着母亲去了窝棚。

　看到里面的情况，秦宇有些傻眼，这里哪里能做饭？

　矿泉水瓶子和纸皮堆的哪里都是，一不小心，便能引起火灾。

　她们俩能活到现在，简直是老天开眼！

　“妈，咱们出去吃吧！这里生火太不安全了。”

　“咋不安全？我们都这样过了好几年，能有什么事？”

　秦宇只好顺着母亲。

　一顿饭吃下来，秦宇才知道，母亲过的艰难。

　她们赖在这里不走，全是因为要等他回来。

　可以说，他是母亲和女儿唯一的期盼。

　看着木讷的女儿，秦宇说道：“妈，我刚才看了，蕊蕊的身体没有什么大事，她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心理障碍，我陪她出去玩玩，对她的心理有所缓解。”

　“那感情好！拿着钱，给她卖点吃的。”

　母亲从腰窝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层层打开，里面尽是些脏兮兮的钞票。

秦宇又是一阵心酸。

见母亲从中拿出一张最大面额的二十元钞票，塞给自己，秦宇急忙推辞。

　“妈，我有钱。”

　“有钱，看你穿的，像是有钱的人吗？你给人家当学徒，别人还能发你工资？听妈妈的话，拿着！”

　母亲凑近，又低声说道：“你给蕊蕊买点吃的，她也会对你亲近一些。”

　秦宇鼻子一酸，差点哭了。

　他确实没有钱，除了这身绝技和包内一块掌门令牌，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没有收下，而是塞回母亲的塑料包里，从里面拿了张一块的。

　“妈，这一块就够了，儿子能挣钱！”

　没有等母亲再说，秦宇带着蕊蕊，就离开了窝棚。

　他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

　经过短暂的相处，女儿虽然不再害怕他，但也不怎么亲近。

　刚出门口，便甩开了他的手，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蕊蕊，慢点！”

　女儿没有理他，还是跑到前面。

　秦宇只好跟着。

　东拐西走后，女儿来到了一处庙会，站在套圈的摊位前，望一个熊娃娃发呆。

　秦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摊主说话：“老板，这圈怎么卖？”

　“十块钱六个。”

　“我只有一块钱，能不能给我一个？”

　“想什么呢？去去去，上一边，别耽误我做生意。”

　秦宇只好对女儿说：“蕊蕊，那里还有，咱们换家好不？”

　女儿点了点头，跟着过去。

　可老板的态度与刚才并无二致。

　“开什么玩笑，我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规矩，不卖！”

　秦宇只好再换一家，可连问几次后，竟然没有一家同意，顿时让他有些烦恼。

　毕竟女儿喜欢，而且在其中一个摊位前，不再走了。

　最后，女摊主见状，不耐烦地说道：“今天算我倒霉，卖你一个，套完赶紧走。”

　“谢谢大姐！”

　秦宇开心地对女儿说道：“蕊蕊，最喜欢那个布偶是吧？看爸爸给你套住它。”

　秦宇说完，手臂一震。

　塑料圈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落在布偶的头上。

　女摊主顿时傻了。

　她如同踩到尾巴一般，尖叫道：“不算，套两次才可以！”

　秦宇正向女儿表功，听到女摊主这么说，顿时不干了。

“你怎么能这样？圈住了怎么能不算？”

　“我啥样了？我是做生意，刚才可怜你，才给你一个圈。真当我这做慈善啊！如果还想套，就乖乖的买圈，不套赶快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秦宇怒了。

　也不再和她争吵，对着女儿说道：“蕊蕊，咱们走，相信爸爸，等一会，爸爸带你过来，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套。”

　秦蕊懂事地点点头，跟着秦宇走了。

　女摊主得意地吐了一口吐沫。

　“我呸！什么东西！没有钱，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宇确实没有钱，他但有一块掌门令牌。

　他找到刚才看到的一家银饰店，进去对店长说道：“小姐，我这块金牌能不能先当在你们店里？”

　“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卖银饰的，不是当铺。”

　“你先看看，我只当两千，等一下，我三千赎回！”

　女店长顿时愣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

　看着秦宇递来的金牌，好奇地接过来。

　下一刻，惊得手臂一抖。

真金！

竟然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足金！而且有一公斤重！

　有这样的好事？

　她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真的只当两千？”

　秦宇淡淡地说道：“对，只当两千，不过，等一下，我要赎回。”

　“好好！”

　女店长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递给了秦宇。

秦宇让她写了一个字据，便向套圈的女儿杀去。

“给我来一百块钱的！”

　女摊主顿时眉开眼笑。

　“大兄弟，刚才对不住啊！别怪大姐说话难听，做生意是有规矩的，那个布偶确实要套两次。这样吧，其它的，你一次套住就让你拿走！”

　秦宇冷冷地说道：“不用，我很守规矩，两次就两次。”

　“好！你随意！”

　女摊主白了他一眼，点了六十个塑料圈，递给了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