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莹现在虽正值当红时期,但她的咖位,还远不足以让她胜任季度代言人这样的高位。
盛瑰冷眼旁观苏韵颜躲在祁修谨怀里撒娇,祁修谨宠溺纵容的眼神如针扎一般,刺痛了盛瑰的心。
三年来,日日夜夜,哪怕是情动时,祁修谨都不曾如此温柔,乱了阵脚。
他竟然为了给苏韵颜摆平记者,从而给陆雪莹许下这么大的好处,只是因为陆雪莹离得近,而不考虑她是否有胜任季度代言人的能力。
他,何时这么冲动了?冲动到公私不分的程度。
盛瑰垂下眼眸,手指绞着裙摆,心里一阵钝痛。
哪怕是和她在欢愉之后,祁修谨都公私分明,不曾在工作上一点甜头。有能力,就给她晋升。没能力,德不配位,她就要面临降薪。
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泼天的好处也轮不到她来享受。
果然啊,替身和白月光,不可能是一个待遇。
盛瑰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捋平了褶皱的裙角。
听着祁修谨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苏韵颜松了口气。
她拉着祁修谨的衣袖,甜甜地夸赞道:“我们阿谨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有惊无险地解决了问题,有你这样优秀的上司,不愧能带出盛小姐这么棒的金牌公关!诶,对了,盛小姐呢?”
苏韵颜眨巴着她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四下张望,寻找盛瑰的身影。
盛瑰往回缩了缩,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阴影里。
“盛小姐去洗手间有一阵子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远远地,盛瑰看苏韵颜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
“阿谨,你刚刚出去有没有碰到她?”
“没有。”
祁修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苏韵颜为什么突然关心起盛瑰的行踪。
他现在没心思管盛瑰怎么样,人在哪,是什么状态。他现在只想赶紧带苏韵颜离开。
祁修谨抓起西服外套,披在苏韵颜的肩上,把她揽在怀里,小心地遮挡住了苏韵颜的容颜。
虽然说记者已经被陆雪莹吸引走了,但很难保证没有漏网之鱼。为了安全起见,祁修谨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祁修谨带着苏韵颜走了,但盛瑰心头的钝痛却迟迟难以消失。
她坐在工位上,双眼放空,双手无意识地摆弄着桌上的摆件,与祁修谨三年间的点点滴滴却涌上心头。
祁修谨对她好,几乎都是在欢愉之后。或许是礼服,或许是包包,但那都是当做对她的补偿。
虽然个个都价格不菲,但那感情,更想施舍。与他对苏韵颜不同,完全不同。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我们的金牌公关嘛!”
乔清心扭着腰肢,阴阳怪气地朝她走来。
她单手撑着工位的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盛瑰。
她中午吃了一肚子闷亏,正愁没处发泄呢。
“要不是中午有苏韵颜替你说话,你以为你攀附富二代的事情能压下去吗?”
乔清心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苏韵颜这种人美心善的仙女会被你欺骗。豪门的门槛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穷疯了吧你。”
盛瑰心里揣着别的事儿,并不是很想理会乔清心的嘲讽。
她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这动作落在乔清心的眼里,却有了另一番理解。
她以为戳中了盛瑰的痛处,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你怎么不吱声?平日里不牙尖嘴利的吗?让我猜猜,不会是没攀上富二代,连苏韵颜的公关委托也整黄了吧?”
乔清心偏头观察着盛瑰的神色,见她眉尾耷拉着,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捂着嘴轻笑出声。
“我当你还有多大能耐呢?你也不过如此嘛,金牌公关的称号怎么还能落在你头上?人家苏韵颜好心找你帮她做公关,你倒好,反手把她的消息卖给记者。名不副实,德不配位。”
盛瑰被乔清心吵的脑仁疼,本就心里不爽,现在更是一口气堵在胸口。
她将小摆件往桌上一摔,冷冷地盯着乔清心,声音不大不小:“你说是我将苏韵颜的消息卖给记者的,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乔清心小姐,你有证据证明你的观点吗?”
没想到一声不吭的盛瑰会突然反击,瞬间吸引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乔清心惊慌失措,脸上却还强装镇定。
“当时你前脚从包厢出去,记者后脚就乌泱泱地围住了餐厅。如果不是你有意将苏韵颜的位置信息透露出去,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巧合?”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脸涨得通红。
“证据呢?凡事都要讲证据,乔清心小姐,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盛瑰冷着脸扬了扬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录音的界面。
自打乔清心靠近她开始,盛瑰就开始录音。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一字不落的保存在了手机里。
“你……”
没想到盛瑰还留了后手,乔清心涨的满脸通红。
“咳咳,上班时间吵吵什么?都没事儿做了是不是?”
张姐穿着一身黑西装,双手背在身后,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不怒自威。
这是祁氏公司公关部的部长,公关部的成员个个噤若寒蝉,快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
他们看似敲着键盘,一副很忙的样子,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吃瓜,眼神时不时地瞄向盛瑰。
乔清心来不及回去自己的位置,站在盛瑰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站在别人的工位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办公桌吗?回你位置去。”
张姐慢慢踱步到她的面前,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乔清心看张姐没有过多为难她,松了口气,赶忙一路小跑回到工位。
盛瑰抽出一份文件,正欲打开,张姐反手摁住了封面。
她一愣,看向张姐的目光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