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难以满足的欲望

又是一年桃花盛开，这时候的李祖娥，已经成了名动全国的第一美人，见过她的人，都为她的美貌惊叹。

街头巷尾都流传着一句话，“李家有女初长成，面若桃李心似冰。”

祖娥快满十五岁了，这时候的她已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美让人不敢直视，三步以内，只要有人看到她，都会为她心动，无论男女，都会不自觉被她的魅力折服。

李宗希很骄傲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女儿。

今天，是元昂和李祖猗回到探亲的日子，李祖猗拉着祖娥和自己的三妹一起在闺房聊天，元昂和李宗希则坐在大厅喝茶。

“岳父大人，听说你将祖娥许配给了高洋？”元昂很愤怒，但是他还是在极力掩饰着。

“是啊，为父也没有想到，祖娥会喜欢上那个人。”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元昂放下手中的茶杯，“岳父大人，是祖娥对那个人动了心，还是您觉得我元氏皇族已经不是一个稳当的靠山想要良禽择木而栖？”看的出来，元昂并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他不想对自己的岳父这般无理，但是李宗希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他匪夷所思了。

“安乐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女儿的感情岂是老臣我能干预得了的，当初我的大女儿也是喜欢你，我才将她嫁给你，难道你忘了吗？”李宗希也愤怒了，摔了茶杯，站起来走到元昂跟前。“而且你不要忘了，我李宗希也算对得起你元氏了。”

三姐妹在闺房里面听得这边动静太大，似乎还有争吵，她们很好奇，便都跑过来悄悄蹲在窗外面偷听。

元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呵呵……岳父大人，我当初求娶的可是祖娥，您说祖娥年幼无知，倒是祖猗对我有儿女私情的，而祖猗对我，这些我都知道，我坚持说我想要祖娥，但是您说我元氏一族已经日薄西山，想要得到您的支持，就必须娶了祖猗，现在您却说您女儿的感情您干预不了，您不是很会为她们打算吗？其实如果岳父大人您是真的想要干预，一切不过都是在您棋盘当中，每一步，都尽在你的手中，不是吗？”这时候在窗外的李祖猗和李祖娥都呆住了。

李祖猗的眼泪簌簌落下，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看着元昂，“原来你娶我，只是因为想要得到我父亲对元氏的支持，你爱的是我的妹妹，难怪成亲这么多年你都不肯碰我，原来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成亲的时候你看我的时候那种眼神不过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的是祖娥的影子对不对？元昂，你好狠的心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不曾动心，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爱我，你为何又要娶我？”李祖猗边哭边说。

“祖猗，我从来都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妹妹。”他说完这话，便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门外呆立着的李祖娥。“其实从小时候见到祖娥的第一次开始，我就知道我今生最爱的只会有那么一个，别人对我而言不过只是过客而已，她对我来讲就是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痕迹，我可以把我最好的都给她，包括我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却不能用元氏一族的命运来成全我自己，祖猗我承认我娶你是有目的的，但是这么多年我元昂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我们的婚礼，是参照了皇帝娶贵妃的规格，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是请你不要恨祖娥，因为她没有对不起你，我对她表明心迹的时候她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她一直都把你当做她最爱的姐姐，而我也跟她一样，对你的只是亲情，祖猗，对不起！”说完，他深深低下了头。

李祖猗无声地抽泣，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在她面前低下头的男子，她看着他，心如同被放在油锅上面煎炸，她那么爱他，从小到大，她以为她可以感动他，但是最终他还是告诉她，他爱的是自己的妹妹。

“祖猗，别哭了，是为父害了你。”李宗希对自己的大女儿道着谦。

祖猗强忍泪水，憋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着李宗希，“父亲，祖猗从来没有怪过您，谢谢您为祖猗考虑了那么多，祖猗爱元昂大哥，这是祖猗的事，父亲已经帮我实现了我的愿望，不管您是用什么方法，至少嫁给他的时候祖猗是快乐的，而且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李宗希看着自己女儿的表情，忍不住也老泪纵横。“元昂，你先走吧，今天让祖猗呆在娘家。”

元昂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李祖娥一眼，“祖娥，对不起。”他眼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愫。

李祖娥看着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我的姐姐，你不爱她，就不应该娶她，害了她一生。”

“算了吧，你别猫哭耗子了，害了我的人究竟是谁？”李祖猗咆哮着。

李祖娥和元昂都没有说话。

“安乐王，您先回去吧，我会好好劝劝我的女儿。”李宗希说道。

“那就拜托岳父大人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一离去，李祖猗便跪坐在地，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娶我，为什么？”她拖长着声音，听起来异常凄凉。

“好了，祖猗，别哭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这样的生活也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再怨天尤人了，尤其是你的妹妹，她从来都没有跟你争过什么，为父希望你不要恨她。”

李祖猗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哭着。

“祖娥，你跟老三先回去，为父想跟你姐姐谈谈。”他对门口的李祖娥说道。

李祖娥对父亲点了点头，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然后带着妹妹离开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二姐，你真过分，为什么要抢大姐的丈夫？”老三开口斥责道。

“祖清，姐姐跟元昂哥哥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李祖娥辩解道。

“大姐早就跟我说过你对元昂大哥有不轨的企图，没想到啊，你现在一边跟元昂大哥的对头高洋纠缠不清，一边还抓着我们的姐夫不放，连我都替你觉得害臊。”说完，她便白了李祖娥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祖娥愣在原地，没有说话，眼泪无声地滑落，“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的头上。”她缓缓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开始哭泣。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无法满足的欲望而已。”一个清脆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你是谁？”李祖娥抬头，便见到一个俊美的男子，一袭深紫色长袍，看起来威武异常。

“我是高洋的弟弟，高湛。”男子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祖娥说道。

她收了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问道，“你来我家做什么？”

高湛看起来玉树临风，对着地上蹲着哭泣的李祖娥有些不屑，“我真的看不出来，你除了这张脸之外还有哪里好，让我从小便最为崇拜的哥哥喜欢上了你，这么懦弱，以后怎么辅助他成就大业，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都想不通，真是愚蠢之极。”高湛语气夹带羞辱。

李祖娥愤怒了，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你究竟来我家做什么？”

高湛邪魅地一笑，“呵呵……还知道生气，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嘛，我二哥托我来带话给你，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他最近很忙，可能都没有时间来陪你。”

李祖娥心里觉得有点失落，难怪最近都没怎么见到高洋人，“他在做什么？”

高湛收敛了神色，“男人的事情，女人最好少过问，尤其是像你这么懦弱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问我哥哥在干什么，他是一个英雄，我不希望你拖他的后腿，你听明白了吗？”

李祖娥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懦弱了？”

高湛一笑，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对着自己的两只眼睛说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李祖娥气的有些喘不过气，“哭就是懦弱吗？”

“至少强者的眼泪只流在胜利时，当着全天下的面，而你的眼泪，只是躲在墙角顾影自怜，你跟文襄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高湛说完，拂袖离去。

李祖娥没有再继续哭，而是被这个人名所困扰，“文襄是谁？”